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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问】

作者：夏小白
2021年2月26日首发SIS001

2.3 商氏有女，其名小兮

　　「嘟～嘟～嘟～」，手机13：00的闹钟响了，两人一同伸了个懒腰，取下耳
机，转身拉开窗帘朝外面望去，外面的阳光看起来过于毒辣，不过这是办公室处
于背阴面，仍然感觉挺凉快的，只是看到外面心里才会升起丝丝炎热的感觉。

　　商小兮站在窗边身材高挑，双手抱胸，轻声问到：「丫丫，报告文字部分改
好了吗？」

　　杨丫丫同样站在一边，微胖的身躯比商小兮稍微矮一点点，伸着懒腰，「呼
……差不多了，加上之前的。」

　　商小兮望向外面，「那好，我这边已经做完了，等下我们综合起来，再拿给
我小姨看一下没问题就可以提交了。」

　　杨丫丫双手叉腰，「终于要完了，改个方向居然用了两星期，太麻烦了。」

　　（商小兮）「物有所值，如果获奖了你大一可以直接去找导师了，很少导师
会拒绝的。」

　　（杨丫丫）「嘻嘻，如果？这报上去百分百获奖好吧！成功又一次抱大腿，
我和小白再一次躺赢了。」

　　商小兮转头认真的看了一眼庆幸的杨丫丫，「丫丫，有时候我真觉得你要有
小白那自信就好了。科研并不是只做实验就好，实验前面的准备，实验中的调和，
实验后的分析，最后的总结汇报缺一不少，不要那么看低自己的团队贡献，真正
躺赢的在那。」说着一边走向睡觉的某人。

　　杨丫丫没有说什么，转身看着商小兮走向沙发，随后跟过去，想着「废话，
当然知道其他的也是不可缺少的，可是别人不是也能做吗？什么是真正的缺一不
可我还是知道的，心里有数。」

　　两人走到沙发前，夏小白的鼾声已经减弱了，微不可闻，不靠近是听不到的。
只见夏小白刚才挡在头上的双手已经放下来，自然弯曲的贴着沙发手肘顶着沙发
靠背，嘴角还有梦中口水遗留的痕迹。

　　不知多少次地商小兮又一次皱眉，丢人死了……，看了一眼会议桌上打包的
饭菜，

　　回头看了射入办公室的阳光，用手挡了挡，「丫丫，今天感觉有点热啊。」

　　不知道商小兮什么意思的杨丫丫回答到：「还行吧，这一个星期都感觉挺热
的，夏热冬凉可惜不调换一下。」

　　「是吗？好像也是，突然想喝冰水了，不懂学校为什么这饮水机不买一个可
以制冷的。」

　　杨丫丫翻白眼到：「要钱好吧，我记得家里买的时候贵不少。」

　　商小兮指着饮水机到：「可你看这样式和那些可以制冷的差不多，就是没有
制冷功能，不懂这保温功能是有什么用。」

　　（杨丫丫）「………」，「学校可能钱多吧。」

　　杨丫丫再想了想，「要不我们去食堂超市买？我突然也有点想吃雪糕了。」

　　商小兮看了一下办公桌的电脑，转变方向指着，「我们还要做报告呢！」

　　杨丫丫想，也是，自己做PPT与论文那速度可能来不及，「好吧，那没办
法了」

　　商小兮看第一步完成了，一脸严肃，然后，马上提出自己的想法「要不我来
先一起做了，你写的那个最后思路我们不是讨论过嘛，我直接将推导分析过程结
果一起导进去也可以节省时间。」

　　杨丫丫听到这里脑袋立马就转过弯了，这些年被这小妞坑的不是一两次了。
「你是不是看外面太阳那么大想忽悠我去买！」

　　商小兮耳根子有一点淡淡的红了，随后隐不可见，茫然地看向杨丫丫，「什
么？你说什么？」

　　看商小兮表情杨丫丫也有点茫然，难道是我猜错了？她提的方法确实不错啊，
实验分析和报告一起做是要快一点，我思路也给她讲过了，怎么会这么巧呢？甩
了甩头，疑惑的说到：「算了，不管你是不是装的，刚好我也想吃雪糕，那就这
样吧，我先去班上拿伞再去买，太阳太大了！」

　　商小兮也是疑惑的到：「什么装？」

　　杨丫丫赶紧摆手，「没什么没什么，你要买什么赶紧的。」

　　商小兮也不问了，掏出饭卡递给杨丫丫，「一瓶冰矿泉水吧，还有……」

　　杨丫丫是急性子，接过饭卡，「还有什么，说啊！我突然好想吃雪糕。」

　　商小兮想着面包架应该在薯片架旁边，眼睛转了一下，「咳………要不，再
给我带两包薯片……」

　　杨丫丫想着薯片在哪位置，低头翻个白眼，抱着地上的篮球，头也不回的跑
了，嘴上答应到：「ok，还是以前的番茄味啊。等下我顺便再给小白买一点面
包，不然他中午醒来估计得饿死。」

　　商小兮原本准备走向办公桌的，听到这话停下来，转头深深的盯着杨丫丫跑
动的背影，等到她身影消失在走廊转角，心里闷闷的，再看到侧趴着不雅睡姿还
流梦口水的夏小白，气不打一处来，「混蛋」

　　然后在会议桌下方抽了一本书卷起来，挽起校服袖子，露出一截如玉藕臂，
走到夏小白腰部对应的沙发前，直接用力的抽向臀部，这部位可以稍微用力一点
点。

　　「啪啪啪，啪啪啪」，这是书卷与夏小白臀部亲密接触的声音。

　　「啊！谁！……」，这是夏小白因臀部受击而无意识动作妄图用手挡住而更
疼的惨叫声……

　　「唰，嗷嗷啊疼～疼～别打了555」，这是夏小白翻身坐起来，蜷缩在沙
发角落一样被揍的求饶声。

　　啪啪啪2分钟后，办公室里安静了下来，只有夏小白不停的「嘶～嘶……啊～
……」声，商小兮将打人的书丢在会议桌上，亭亭玉立，正将刚才右手挽起的校
服衣袖放下来，「呼～～舒服了……」，几天的忍受与刚才的突然不舒服现在好
多了。

　　夏小白在商小兮左前方，正坐姿态蜷缩在沙发角落，脚上穿着运动鞋悬空在
沙发外面，一手放在大腿上保护大腿，一只手在空中挥舞想抵挡来自各个角度的
痛击，方寸混乱，灵台崩催，泪眼朦胧，心里一万只羊驼奔腾而过。

　　随后商小兮一边抬头打理着刚才动作幅度过大而散乱的头发，一边慢声细语
地说到：「自己把书放回原位，还有等下把这卫生打扫一下。」

　　夏小白默默收回在空中无效挥舞的右手，因为之前打的时候就一次都没挡住，
商小兮的反应速度比他快好多，虽然早就知道，不过这是条件反射。感觉到屁股
与大腿的疼痛，手上与嘴角的黏黏感，委屈地说到，「我，我想先去厕所……」

　　商小兮左手搭拉着一堆后面的头发，右手拿出红黑色的阿吉豆心意相通系列
发绳，准备扎个随性低丸子头，这样会更凉快一些。听到这话瞪了一眼，依旧是
轻声细语地说着：「是不是还要打一顿才行呀，手都给我打疼了。」

　　夏小白只想说「你骗人！」，但是话到嘴边给憋回去了，毕竟现在说她能打
好像自己在找揍一样，基本的求生欲刚被现实毒打一顿的夏小白还是有的。身子
往前挪了几下，看面前的商小兮没有继续打人的意思，双脚踩在地上，把沾有梦
口水痕迹的右手伸过去，怂怂的说到：「我没有骗你，我想去洗干净，还有，我
想上厕所……」

　　还在扎丸子头的商小兮点点头认同这个理由，并没有立即让开，边扎头发，
绵言细语说着：「我觉得你和丫丫挺合适的，她也报的z大，夏姨也觉得她挺好
的，听到了吗？」

　　听到这话刚坐起的夏小白又直挺挺的躺下去了，双手交叉覆盖着脸，也没有
说话，闭眼闭嘴打算装死。

　　商小兮没打算这样放过他，半天没听到回话，低头看了一下装死的夏小白，
左手五指收拢住大部分头发，弯腰用系着发绳的右手拇指与食指使劲的揪了一下
夏小白遮住脸左手小臂，

　　「啊！～嘶………」，就这样死掉的夏小白活过来了，眼睛瞪大大的看着弯
腰的商小兮，逆着光看起来她整个人都笼罩着光晕，笑嘻嘻的，白皙的脸蛋简直
太可恶了。

　　商小兮挺直身躯，「等下我就拿书了，赶紧的，还要做报告呢。」

　　夏小白只觉得遇到这个随心所欲欺负自己的女孩真是倒了八辈子的大霉，祖
坟不只是冒青烟，恐怕是着火了。心里有了一点岳将军写下「怒发冲冠，凭栏处、
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时的愤怒之情了，虽然鲁迅先生说
过「人类的悲欢并不想通，我只觉得他们吵闹」，但他也说过「无穷的远方，无
数的人们，都和我有关。」，世界上没有两片完全相同雪花，那我们能区分不了
什么是雪花吗？或许我们无法切实完全百分百的理解别人的愤怒，但我们可以想
到与自己最相关的所谓愤怒之情。

　　凭椅处，怒不可遏，无可奈何。嘟嘟囔囔地说：「我和她不合适，你看错了。」

　　商小兮可不乐意了，扎头发的十指停顿了一下，然后扎头发的速度更快了～
也没有打他，嘴里叭叭叭的，「怎么不合适了你不是喜欢吹牛吗？丫丫大部分时
候都不拆穿你，一直顺着你，你不是很开心吗？

　　你还有点颜控，人丑还颜控我也就不说你了，丫丫现在本来就只是微胖，又
高又白，好看又善良，好强的性子偶尔还有点不自信不是你最喜欢嘛，配你是绰
绰有余好吧。

　　我看她对你有点点好感，你居然还敢看不上人家了？也就只有高中的时候你
还有点机会，上大学之后就你这样子………啧……」

　　夏小白被这样分析一下要是别人说的不定真的就心动了，因为这分析起来真
的是自己的理想型啊，理想与现实瞬间就结合在一起了，从此以后就是朗才女貌
天作合，花前月下影成双，鸳鸯双栖蝶双飞，白首相依断相思。可是这分析的人
偏偏不是别人………

　　脑海中浮现了日剧中的经典台词，想以此明志：「今手を繋ぎたいあの人と
出会う确率はほぼ奇迹ですし、明るい世界に戻ったとしても、ぜひ彼女の手を
离さないでください

　　（yimadiyotelexideleixitidealuoxiteduo、reayiokankkechiwahopusankedeshixi、ageerdeishekalinimoduodeidexitemo、rexikamaremodewahaleisaleredekutashere

　　（看不懂看中文谐音吧，一马第药特嘞系嘚嘞系t得啊洛溪特朵、惹啊药坎
克ke池娃吼普散ke得实系、啊嗝儿嘚奢卡里尼莫多嘚得洗特莫、惹系卡玛惹
莫得娃哈嘞撒嘞惹得苦她社））」

　　——————中翻：和现在想牵手的那个人相遇的概率几乎是奇迹，即使回
到了明亮的世界，也请一定不要放开她的手

　　商小兮银牙咬住发绳上的蝴蝶结处，两只手在后面聚拢打理头发，黑色圆框
眼镜下狭长尾挑的凤眼眯起，黑白分明的眸子幽深，她现在对某人竟然沉思了那
么久莫名有点点生气，难道对自己的分析不满意嘛！！！自己一直引以为傲的就
是逻辑分析推导能力了！！！有点生气…………………………

　　听到夏小白的话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调皮灵动系发绳的五指都呆住了，不是
因为她不懂日语，而是夏小白那小白式日语实在是太难听懂了，N2级别的日语
水平听着都感觉跟天书一样…………每次这混蛋不知道去哪学的烦死人的话念给
她听，对她而言都是一次新的挑战，即使是饱经磨难的她的她听到这一长串的地
道的半中半英的日语也是真的有想死的感觉，想着，夏姨真的不容易啊！……。

　　隐约听到牵手，奇迹，世界，不要，放开，这又是什么意思啊？？商小兮再
一次被夏小白打败了，想问一下又突然莫名觉得丢面子，这种就和有时候人会突
然莫名崇高一样…………

　　其实主要还是刚才打了一顿现在心情好多了，现在不想再动手而已，另外，
回去推理查询一下这话的意思不就行了嘛，半中半英的日语记清楚发音，根据他
日常喜欢用的拼音自然可以翻译出原文，这是长期斗争带来的经验。至于要是后
面发现话有问题的话自然会算账，人在那里，又跑不了……。

　　幸运的是大部分时候夏小白都没有被太严重的事后算账，因为他犯的错有时
候太单一了了，这个拿他也没办法，毕竟，每个人都是有表达自己喜欢的权利好
吧，注意尺度界限就好。

　　商小兮仰着慢慢地扎好低丸子头，夏小白躺在沙发上仰视着左前方的女孩，
这个角度看过去感觉太阳光辉都被其吸收内敛其身，几缕调皮发丝垂在白净脸颊
两边，两弯似蹙非蹙罥烟眉[ juà nyān méi] ，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增添
几分优雅调皮气息，眉如翠羽，肌如白玉，腰如束素，齿如含贝，唇如朱丹。

　　青丝发落丛鬓疏，红玉肤销系裙缦，正面看过去校服黑色翻领上是云藕玉颈，
其白皙秀颀 {xiù qí}，洁白如象牙，光滑如天鹅绒。前襟左上方是蓝色的杭二中文
字标识，在宽大的衣服能看到微微鼓起，两边对称黑色的侧缝，白色袖子上有着
标志的3黑色长条，袖口为黑色，皓腕高抬身宛转，拥雪成峰耸罗衣，白色下摆罩
着富有生机活力的身躯，盈盈一握若无骨，风吹宽衣似轻柳。往下看是宽松的黑
色运动长裤笼罩着欣长的双腿，两边裤缝上是标志的白色长条，穿着一双蓝色的
Kappa运动鞋。

　　阅其景、有其感、忆其诗。

　　有美一人，清扬婉兮。

　　邂逅相遇，适我愿兮。

　　　　　　　　 ———《诗经·国风·郑风·野有蔓草》